有祁纠教着打磨筋骨、内外兼修,已能轻轻松松处理这些“小麻烦”。

第一场雪落下来,祁纠抓紧时间把第六条、第七条命也一起用了。

这两次拔毒是拔骨头里的,折腾的时间长。到冬至时他才能叫小公公扶着,稍微坐上一刻,到大寒才能起身,去那热腾腾的温泉里泡一泡。

幸而饺子没耽搁,过年也没耽搁,春风送暖入屠苏,热腾腾的屠苏酒就煨在廊下的小炉子上。

小公公居然害怕爆竹,叫系统买来火星乱蹦的呲花吓得不会动,被祁纠摸着脑袋哄了才好,被系统确诊多半是年兽。

……然后这一年也就匆匆忙忙、热热闹闹地过去。

如今在船上安然躺着,在月亮下悠然吹风的,是用完第八条命的祁纠。

郁云凉刚练完箭,简单用凉水冲了身上,换好衣服回去,给他的殿下汇报:“都中了,殿下,十箭连环。”

他见炉火上煎的药好了,就熄了炉子,把药端过去喂祁纠。

这药很苦,郁云凉自己含了一口,慢慢哺给祁纠。

他的动作格外小心仔细,将药一直送入深处,细细按摩水突、天突这两处喉咙上的穴道,助祁纠将药吞咽下去。

这样喂到第三口,药溢出来,郁云凉立刻仔细拭净了,将药碗放下,替祁纠顺抚胸口。

最后这一次拔毒……拔的是心脉,哪怕不用老大夫诊治,谁都知道凶险无比。

不止郁云凉,祁纠自己也做了不少准备,甚至还闭关了两三天,专门推行内力,确保有了把握才下手。

拔毒远比想象里顺利,就连最难熬的毒发也平平淡淡过去了。

就在郁云凉刚松了一口气的那天晚上,靠在树下、等着小公公下厨弄桌好饭菜的殿下,忽然叫了他一声。

郁云凉跑过去,接住倒下来的祁纠,这时他的殿下已说不出话。

心脉的隐患悉数爆发,被他紧紧抱住的人在阖眼前,也只来得及扯住他的袖子,在他手上写了个“等”。

等什么,不知道。等多久,也并不清楚。

这样仓促的留言被郁云凉牢牢记住。

他陪着祁纠等河边柳树又绿、等运河冰开,等船能下水,就收拾好了所有东西。

他带着祁纠下江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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